一、甲醛的由来与味道
甲醛本来是一种在自然界普遍存在的小分子化合物,它可以来自森林火灾,也可以来自生物体内的代谢活动。微量甲醛可以被阳光或细菌在几小时内降解,并不会在环境中累积起来。令人们忧虑的,显然不是这些自然界的微量甲醛,而是由现代工业制造出来的、让人感受到刺激性气味的大批量甲醛。
1996年,全世界的甲醛产量为870万吨。2007年,中国的甲醛产量就已达到1200万吨。这一数字仍在急速增加,2012年中国甲醛产量2123万吨,占世界甲醛总产量的51.15%。2015年,中国甲醛年产量达2500万吨,接近1996年全世界年产量的3倍。
如此巨量的甲醛被消耗在了哪里?
作为一种重要的化工原料,甲醛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2017年4月,发表于《环境卫生学杂志》上的《中国居民室内甲醛暴露水平及健康效应研究进展》称,甲醛类产品超过65%应用于合成树脂,包括脲甲醛、酚醛和三聚氰胺甲醛。而这三种醛类物质通常作为粘合剂,被广泛应用在各种室内建筑材料中。除了人们立刻想到的胶水、涂料之外,它们还是各种人造板材的重要原料(如应用广泛的密度板,也称实木颗粒板)。据测算,生产1立方米密度板,需要含甲醛的脲醛树脂胶粘剂200至250公斤。2016年,全国人造板产量首次突破3亿立方米,2017年总产量达到3.15亿立方米。
与此同时,由于加强天然林保护,近年来我国的木材产量实际上是逐年下降的。2014年我国木材产量为8233万立方米,2016年下降为7775.9万立方米,而2016年中国进口木材合计9374.20万立方米。也就是说,即使把我国2016年全部的木材产量加上全部进口量,还不足2016年人造板材产量的三分之二。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为甲醛提供了充分的“用武之地”。
二、甲醛的巨大危害
装修时使用的各种材料,例如人造板材、油漆涂料、化纤织物等,它们是室内甲醛的主要来源。甲醛会刺激人们的眼睛、呼吸道粘膜,导致流泪、嗓子疼痛、打喷嚏、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还会诱发哮喘。动物实验和流行病学研究表明,甲醛可以导致人类鼻咽癌的发生。2004 年,权威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将甲醛归类为 1 类致癌物。
(1)对孩子的影响
甲醛作为一种室内常见刺激物,与呼吸道疾病的发生有直接关系。在结构上,小儿气道相对狭窄,气道粘膜上皮纤嫩,粘膜下富含血管和结缔组织,免疫屏障功能较弱,使得儿童对甲醛污染的敏感性远高于成人。而长期暴露于不良室内空气中,将诱发并加重哮喘。居室内甲醛含量越高,儿童哮喘发生的危险性也随之上升。
当室内甲醛浓度达到0.06 mg/m³~0.07mg/m³时,儿童就会发生轻微气喘;达到0.1mg/m³时,就会闻到异味,产生不适感;达到0.5mg/m³时,可刺激眼睛,引起流泪;达到0.6mg/m³时,可引起咽喉不适或疼痛;当浓度更高时,可引起恶心呕吐、咳嗽胸闷、气喘甚至肺水肿。
前几年还有关于「得白血病的孩子,90%家里都是新装修的」的辟谣文章。事实上目前还没有研究证明甲醛与白血病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的甲醛的剂量相比那些真正职业暴露的人群来讲,还是要低很多的。所以,真正有可能诱发鼻咽癌、白血病的人是那些从事板材加工、箱包皮鞋加工的人群,那种叫「职业病」。
(2)对年轻女性的影响
对于年轻女性来讲,容易增加月经紊乱、不孕的发生率。根据大范围的流行病调查显示,暴露于较高甲醛浓度下的女性,月经紊乱、痛经、不孕的发生率均较普通人群增高。推测甲醛可能是通过影响女性性激素的分泌改变月经情况,同时会导致卵巢损伤,影响卵细胞的受精能力,降低生育能力。
(3)对孕期女性的影响
有研究表明孕期的甲醛暴露也可能会引起胚胎的自然流产。同时,孕期母亲暴露于高甲醛浓度下,会增加低体重儿的发生率,妊娠前3个月内暴露风险最高,可影响整个孕期的胚胎发育。
目前,推测可能与甲醛会导致胚胎发育过程中染色体异常有关。顺便把哺乳的问题也讲一讲,美国疾控中心的看法是,大多数环境下的甲醛和苯,很大程度上不会进入母乳,在这方面不用担心孩子,我们担心一下自己就好。
强调一下,甲醛是一级致癌物,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与此同时,其他有害气体也不容忽视:甲苯、二甲苯、苯乙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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